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不甚满意的商品。她没说话,
只是将搅拌咖啡的小银勺轻轻放在碟子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“叮”。然后,
她从手边那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鳄鱼皮手包里,取出了一张薄薄的卡片,推到我面前。
不是银行卡,是一张支票。支票是淡黄色的底纹,边缘印制着繁复的防伪花纹,
上面用清晰工整的蓝色墨水写着数额。我的目光落在那一长串零上,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又猛地松开。
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、十万、百万、千万……两千万。人民币。支票右下角,
盖着鲜红的财务章和私人印鉴,赵淑兰三个字签得龙飞凤舞,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气势。
“这里是两千万。”赵淑兰的声音平缓,没有起伏,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,
“拿着它,离开薇薇。找个地方,重新开始你的生活。你和薇薇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”她顿了顿,端起咖啡杯,轻轻啜了一口,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拍广告。
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。薇薇以后的路,我都已经安排好了。你,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未来里。
这笔钱,足够你这样的人,舒舒服服过好几辈子了。”咖啡馆里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,
隔壁桌传来压抑的笑声。但我耳边却像是隔了一层膜,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、遥远。
只有赵淑兰的话,一字一句,清晰地砸进我的耳朵里。我盯着那张支票。两千万。
对于一个从小在山沟里长大,靠着助学贷款和打工才勉强读完大学,
现在在一家小公司挣扎、月薪不过万的普通人来说,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是我努力几辈子都可能挣不到的财富。有了这笔钱,
我可以立刻还清老家父母为供我读书欠下的债,
可以让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住上宽敞明亮的新房,可以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,
可以……买很多很多件不会发白的T恤。赵淑兰的话很难听,像刀子一样割人。
“你这样的人”,几个字轻飘飘的,却带着巨大的羞辱感。她说得没错,在某些方面,
我和林薇薇,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