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需要血液中那丰富的蛋白质和铁质来滋养卵巢,促进卵泡成熟。所以,
她们才不得不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,对您那肥美……哦不,
是宝贵的皮肤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。她们是族群延续的英雄,
同时也是人类重点打击的对象。可以说,我们公蚊子的和平生活,
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母蚊子们前仆后继的牺牲之上的。好了,背景介绍完毕。
现在说回我自己。问题就出在这里,我,一只根正苗红的公蚊子,打从破蛹而出,
第一次振动我那尚且稚嫩的翅膀那一刻起,
就对那些被《手册》誉为“生命之源”的树汁、花蜜提不起半点兴趣。那些玩意儿,
尝起来像什么呢?大概就像人类喝白开水,能解渴,但毫无灵魂。我的复眼,
在阳光下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不远处那些温血动物皮肤下,
毛细血管微微搏动的诱惑;我的嗅觉感受器,
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着体温、汗液、皮脂和某种更深层荷尔蒙的“灵魂香气”无比痴迷。
那味道,对我而言,不亚于人类闻到烧烤摊飘来的孜然羊肉香。简单说,我馋血。
打心眼里馋。这在我们族群里,妥妥算是个异类,
相当于人类世界里有人宣称自己靠喝汽油就能活,还觉得倍儿香,并且身体倍儿棒。
起初我也怀疑过蚊生,是不是我的感应器出错了?
还是我得了什么蚊界罕见的“味觉颠倒症”?我尝试着像其他公蚊子一样,
停在一片嫩绿的叶子上,将口器插入叶脉……寡淡,无比寡淡!甚至还带着点草腥气!
我失败了。但当我战战兢兢,凭借本能,第一次降落在一个熟睡的人类脚踝上,
将我那理论上不该用于此处的口器,小心翼翼刺入那微微起伏的皮肤,
感受到那温热的、带着一丝咸腥的液体涌入时……我的整个蚊生观被打败了!真香!
无法形容的满足感!那不仅仅是饱腹感,更像是一股暖流,瞬间充盈了我的整个腹腔,
然后扩散到每一寸肌体,连翅膀都仿佛更有力了。那种力量感和活力,
是吸食一百次树汁也无法比拟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