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继续整理货架,指尖划过包装袋的声音格外清晰。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手背上,
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和指节处磨出的薄茧。我注意到他左手食指贴着创可贴,
应该是被货架铁皮划到的。那天我没再多问,买完冰淇淋就走了。走出便利店很远,
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冷柜的凉意。耳边是他那句清冽的“麻烦让让”,反复回响。2。第二天,
我又去了便利店。他在收银台结账,阿姨嫌他动作慢,指着鼻子骂,
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。“手脚这么笨,是没吃饭吗?耽误我接孙子!”他低着头,
没辩解,只是加快了扫码的速度,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阳光从玻璃门照进来,
给他周身镀了层金边,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沉沉的阴影。我突然有点烦躁。
走上前把手里的巧克力往柜台上一拍:“结账。”阿姨被打断,不满地瞪了我一眼,
拎着东西走了。“谢谢。”他低声说,拿起巧克力扫码,睫毛垂着,
能看见上面沾着的细小灰尘。“三中尖子生,怎么来当收银员?”我盯着他的工牌,
塑料壳边缘有点磨损,“缺钱?”“我可以帮你。”我笑得没心没肺,
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,在他眼前晃了晃。“我帮你还债,你当我男朋友,怎么样?
”他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扯了扯嘴角,那笑容里带着自嘲和愤怒。“你是不是闲得慌?
”“认真的。”我从包里掏出纸笔,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。“考虑好了打给我。哦对了,
我叫苏情,外国语高中高二。”我把纸条拍在柜台上,转身就走,没给他拒绝的机会。
我知道他会来的。因为我苏情想要的,从来都能得到。3。三天后,我接到了盛淮南的电话。
是在下午的数学课上。“喂?”我走到走廊,压低声音。“你说的话,还算数吗?
”他的声音很哑,带着浓重的疲惫,像是熬了几个通宵。“当然。来市中心的星巴克,
我们聊聊。”他来得很快。还是穿着那身蓝色工服。站在装修精致的咖啡厅里,
像株误入温室的野草,格格不入。周围有人偷偷打量他。他挺直了背,眼神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