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上他那双冷酷又焦灼的眼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
我将自己冰冷的唇颤抖着印在他冰凉的唇角。尝到了咸涩的泪和铁锈般的血腥幻觉。
我望着那双骤然闪过惊愕的眼睛,像诅咒一样,一字一句清晰送入他耳中:“那你记住,
时屿……一定……要找齐……三碗……心头血……”每一个字,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下。
烛火猛地一跳。我的视野彻底暗了下去。6最后消失的感官,
是匕首冰冷的刀刃刺破皮肤、划开血肉时那种缓慢的、粘稠的裂帛声响,
还有周时屿压得更低、更急促的喘息。之后便是绝对的虚无与死寂。不知过了多久,
仿佛沉睡一世纪又仿佛只有一瞬,剧烈的颠簸突然抓住我的意识。
灵魂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狠狠地摁进一个陌生的躯体,像被强行塞进一件不合身的外套。
肺部痉挛般地抽搐,我猛地倒抽一口气,
真实的空气带着尘嚣和消毒水的味道凶狠地灌了进来。
“呼……呼哧……”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,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,
模糊的光晕里渐渐聚拢成清晰的人形——穿着白大褂的医生、护士,
他们脸上还残留着尚未退去的震惊和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庆幸?这里是医院,
纯白的、带着浓郁生死边界的味道。我不是已经死在那个挂着鲜红囍字的新房里了吗?
周时屿的匕首刺穿了心脏。7“苏小姐?!天呐!你真的醒了?太好了!
”一个年轻的护士最先反应过来,惊喜地扑到床边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我茫然地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混乱的棉絮。苏小姐?
周时屿……心头血……目光僵硬地转动,落在旁边柜子上摊开的一张《财经晨报》上。
巨大的加粗标题像闪电劈开混沌:“周氏财团资金链断裂陷困局?
疑与激进海外扩张计划有关。”下方配图是周时屿接受采访时的照片,他穿着考究的西装,
但眉宇间那份我曾无比熟悉的矜贵从容已荡然无存,
只剩一抹极力隐藏却依然盖不住的焦躁疲态。日期,清晰地印着——距离我死去的那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