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里没有了惯常的锋利和距离感,反而压得极低,低沉得近乎……呢喃。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抿的唇齿间艰难地、小心翼翼地挤出来,
带着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、犹豫的涩意,通过麦克风,带着微弱的电流杂音,
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校园上空,也重重地敲击在我因紧张而疯狂擂动的心鼓上。“林晚,
我好像……”那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,带着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、近乎犹豫的涩意,
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微弱的电流杂音,清晰地敲在死寂的空气里。
“我好像……”他说了两次“我好像”,后面那至关重要的词语,
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在了喉咙深处。就在这千钧一发、悬着所有人心脏的瞬间,
头顶的喇叭再次发出一声短促而剧烈的“滋啦——啪!”彻底归于一片沉寂。断了。
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崩断。那句未完成的、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句子,被粗暴地拦腰斩断,
只留下一个巨大的、黑洞般的悬念,猛地砸在猝不及防的每一个人头上。广播室里,
死一样的寂静。只有我因为极度惊吓和刚才那口没咽下去的薯片碎屑,
而爆发出无法抑制的、撕心裂肺的呛咳声。“咳咳咳……咳咳!” 我捂着脖子,
咳得弯下腰,眼泪都呛了出来,狼狈不堪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、毫无章法地乱撞,
撞得肋骨生疼。
那句戛然而止的“我好像……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、盘旋、扭曲、膨胀,
塞满了每一个角落。他好像?他好像什么?!他好像终于忍无可忍要彻底宣战?
他好像……发现了我的什么惊天秘密?
还是……还是……一个更加荒谬、更加不可思议、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电流般酥麻感的念头,
像水底的泡泡,不受控制地、顽固地冒了上来。我用力甩头,试图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,
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。不可能的!那可是江屿!
那个眼里只有数据和规则、视我为麻烦源的江屿!第二天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躁动。
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