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然刺破了房间内凝滞的空气。杨明搁下手中被擦拭得锃亮如镜的军牌,
那冰凉的金属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。他拿起听筒,
另一端传来公司调度那毫无波澜、公式化的声音:“‘晨光’,有活。神农架,护送科考队,
目标野人部落关联遗迹。资料已发。集合时间,明早八点,老地方。”“收到。
”杨明的回应同样简洁,没有一丝多余的音节。他挂断电话,目光重新落回桌面。
军牌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,上面蚀刻的番号和姓名,是早已冷却的硝烟与使命。
他轻轻摩挲着牌面,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凹痕,然后利落地将它塞进贴身的口袋。
冰凉的金属隔着薄薄的衣料紧贴胸膛,像一枚锚,将他稳稳定在当下。窗外,
城市的霓虹在夜色里无声流淌,喧嚣被玻璃隔绝,只剩下模糊的光晕。神农架,
那个在地图上被浓绿覆盖、标注着无数未解之谜的原始区域,此刻正从冰冷的指令中苏醒,
散发出一种无声的、带着潮湿泥土和腐烂枝叶气息的召唤。那里没有霓虹,
只有亘古的幽暗与传说中游荡的影子。翌日清晨八点整,“晨光”基地的仓库里,
空气里弥漫着机油、帆布和一种紧绷的、混合着期待与金属气息的味道。
巨大的装备箱敞开着,
码放整齐的物资:高强度绳索、防水帐篷、成箱的压缩干粮、急救包、闪着冷光的专业仪器,
还有几支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——王青海的宝贝疙瘩。“哟,头儿,
踩点来的啊!”一个洪亮的声音率先打破了仓库的寂静。熊天生,人如其名,
壮硕得像一头直立行走的棕熊,正轻松地拎起一个足有半人高、塞得鼓鼓囊囊的巨型背包,
那分量在他手里轻飘飘如同一个玩具。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,
笑容憨厚中带着点蛮力带来的得意,“看看,俺这‘移动仓库’咋样?管够!
”杨明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仓库。爆破专家王青海正蹲在一个打开的黑色硬箱旁,
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里面排列整齐的雷管和塑胶炸药块,手指稳定而精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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