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王金翅大鹏雕的脸。那张脸,依旧笼罩在属于王者的冰冷威严之下。然而,
在那层坚冰之下,在那双锐利如亘古寒星的金色瞳孔深处,有什么东西……裂开了。
不是愤怒的裂痕,不是杀意的爆发。
而是一种……凝固的、绝对的、近乎于时空错乱的——**茫然。**那柄鬼头长刀,
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在半空。冰冷的杀意,如同实质的针毡,密密麻麻地刺着我的头皮。
死亡近在咫尺,却又诡异地停滞不前。时间仿佛被拉长、扭曲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,
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、几乎要挣脱束缚的“咚咚”巨响。冷汗不再是流,
而是像开了闸的洪水,瞬间浸透了我那身本就粗陋的皮甲,冰冷粘腻地贴在身上。
我死死闭着眼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,等待着那最终审判的落下——是劈成两半,
还是被碾成肉酱?五千斤的禅杖没等到,大王的刀先来了……我这倒霉催的妖生啊!然而,
预想中的剧痛和终结,迟迟未至。只有那股冻结灵魂的寒意,如同跗骨之蛆,
牢牢钉在我的头顶。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好奇如同两条毒蛇,在我僵死的身体里疯狂撕咬。
求生的本能,像微弱的火星,在绝望的灰烬中挣扎着跳动。我……我还活着?为什么?
一股豁出去的劲儿猛地顶了上来。死就死吧!好歹让我看一眼,这刀是怎么把我送走的!
我猛地一咬牙,眼皮像是被生锈的铰链强行撬开,颤抖着,极其缓慢地向上抬起。视线模糊,
被冷汗和生理性的泪水糊住。我用力眨了眨眼,努力聚焦。首先看到的,
是那双巨大的、覆盖着暗金翎羽、爪尖深陷岩石的脚爪。然后,是那柄刀。漆黑,狭长,
弯曲如残月。刃口流动着幽冷的、仿佛能吸走魂魄的寒光。它就悬在那里,
距离我的天灵盖不过三寸之遥,纹丝不动。
刀柄握在一只覆盖着同样暗金翎羽、指爪锋锐如钩的大手中,那手稳如磐石,没有一丝颤抖。
我的目光,如同攀爬悬崖的蜗牛,带着无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