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她女儿,她不想等死。我低声说:“进去,关门,别开给任何人。”她点了点头,
进屋把门合上。我回到自己的屋里,拉开衣柜,找出那条宽肩背包,
往里塞压缩饼干、保温水壶、小型手电、电池组、钳子、绝缘胶带、迷你撬棍。
每一样都不是武器,但能救命。我不再等广播,不再信什么“测试单位”的分数,
而是要主动找出路。我的目标,是K区边界的地下保养通道。那里原是供电检修专用,
后来废弃,被一部分快递员当作近路偷偷使用。那地方没有摄像头,没有门禁。只要穿过去,
理论上就能接近外环路,进而尝试翻越边界线。我出发时,天才蒙蒙亮。楼下那帮人没醒,
或者没睡。街上静得出奇,空瓶、破布、灰土和铁皮卷门在风里轻响。我推着车,蹲身前行,
尽量不发出声响。穿过两条废弃巷道时,我看见几个人蹲在角落分水喝,
其中一个穿着前天才还崭新的外卖服,现在已经沾满血和油。他们没看我,像猫一样蹲着,
盯着自己碗里冒气的罐头汤,眼睛里没光。我绕开他们,继续前行。
K区边界的入口比我想象的更难找。封控铁网已经加高,有几个地方还焊接了新型合金片,
根本无法手动破坏。我从地图记忆里调出一条通向地下检修口的路线,
在一间废弃物业站后面的墙根里找到了通往地面的格栅口。它被一块木板钉住,
我用撬棍慢慢翘开,手套磨破了几层才松动。掀开那块木板时,一股发霉的冷气扑面而来,
我打了个喷嚏,钻了进去。里面是黑的,潮湿,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我打开手电,
小心前行。管道两侧满是锈迹,地面有积水,脚步声像在坟里回响。我走了不知多久,
终于在一个分叉口看到旧的电力标牌——“D·8”,这标记我认得。以前接活时,
来过这里一次,那时还亮着几盏黄灯,现在全灭。我正准备继续前进,
头顶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,我吓得蹲下,灯一闪一闪。是脚步声,从上层井道传来。我熄灯,
退到角落,贴紧墙壁。几秒后,一个瘦高的男人从上方通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