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陆家庄园坐落在城北的鹿鸣山上,当车子驶入铁门时,
陆远川几乎认不出这个他长大的地方。记忆中的花园应该开满玫瑰,
喷泉日夜不停地流淌着清亮的水。而现在,玫瑰花圃里杂草丛生,
干涸的喷泉池底积满了枯叶。主宅的大门敞开着,
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年轻女人正倚在门边抽烟。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,
另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。
陆远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——那是母亲三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,
程雪怡从不离身的传家宝。“远川回来了?"女人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,
红唇弯成妩媚的弧度,"你爸在书房,我去准备晚餐。"她的睡袍领口开得很低,
锁骨下方有一处新鲜的吻痕。方强站在陆远川身后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"这位是?
"陆远川强压着怒火问道。"白倩,陆董事长的特别助理。
"她故意在"特别"二字上加重了语气,"来了三个月了。"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,
睡袍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掀起,露出光滑的大腿。陆远川站在门厅,
闻着空气中混合着香水、烟草和某种甜腻气息的味道,突然感到一阵窒息。墙上家族照片里,
去年还挂在正中央的全家福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的单人照。
"夫人在哪?"他问一个正在擦拭花瓶的老佣人。
老佣人眼神闪烁:"程夫人...最近都在阁楼。"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越往上走,空气中药物的气味就越浓重。阁楼的门虚掩着,
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钢琴声——是肖邦的《雨滴前奏曲》,但弹奏者似乎心不在焉,
旋律支离破碎。陆远川轻轻推开门。程雪怡背对着门口坐在三角钢琴前。她瘦得惊人,
曾经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如今干枯如稻草,白色睡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。
钢琴上散落着几个药瓶和半杯琥珀色的液体。"妈..."琴声戛然而止。程雪怡缓缓转身,
陆远川看见她左脸颊上未消的掌痕和青黑的眼圈。她的眼睛曾经是那么明亮,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