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扫过台下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不易察觉的弧度,那弧度里淬着冰,
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刻毒的玩味。“……最后,”他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,
也清晰地钻进我这间弥漫着霉味和泡面味的陋室,“我还想特别‘感谢’一个人。
”现场安静了一瞬,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。“一个……嗯,曾经有过一些交集的朋友。
”陈星泽的语气轻飘飘的,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,“宋然。”我的名字被他念出来,
像扔进滚油里的一滴水,瞬间引爆了直播弹幕。“???谁?那个碰瓷怪?”“卧槽,
泽哥提他干嘛?晦气!”“泽哥太善良了吧,这种时候还想着点醒废物?
”陈星泽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,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愉悦:“听说他……嗯,
现在好像还在某个酒吧驻唱?”他耸耸肩,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可怜又可笑的事实,“其实,
我一直觉得挺惋惜的。宋然啊……”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享受着全场目光聚焦的掌控感,
享受着这万众瞩目下对我公开处刑的快意。“才华这种东西,”他微微提高了声音,
清晰无比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向屏幕前的我,“不是靠模仿别人,
或者臆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拥有的。认清现实,脚踏实地,
或许才是对自己、对音乐最大的尊重。希望你能……早点明白这一点。
”现场响起一片心领神会的低笑和稀稀拉拉的掌声,
那是属于胜利者阵营对失败者怜悯的施舍和嘲弄的附和。
导播甚至很“贴心”地切了几个台下艺人意味深长或摇头叹息的表情特写。屏幕前,
我放在膝盖上的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惨白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带来尖锐的刺痛,
却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翻腾的、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灼热岩浆。“才华?
”我无声地对着屏幕里那张春风得意的脸,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。恨意不再是沸腾的岩浆,
而是沉凝成西伯利亚冻土层下万年不化的寒冰。够了。这舞台够高,够亮了。
这万众瞩目的时刻,正是为他量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