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知表哥他……”她适时地住了口,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。“我没事。”池挽秋打断她,
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刚才经历那场闹剧的不是自己,“祖母既然定了她是侍妾,
等她安分些,再安排住处吧。我乏了。”她不再看林宸宸,径直带着自己的丫鬟景春和景冬,
转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正堂。暮色四合,天光暗淡下来,给这深宅大院镀上一层沉郁的灰蓝。
穿过一道道熟悉的垂花门、回廊,雕梁画栋在暮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,如同蛰伏的巨兽。
终于,回到她所居的“鱼跃阁”。院门在身后合拢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窥探。
池挽秋挺了一路的脊背,才微微松懈下来。她没有立刻进屋,
而是站在庭院里那株刚抽出嫩叶的石榴树下,仰头望着渐渐深邃的夜空。
晚风带着凉意拂过她的脸颊,吹散了那令人作呕的海棠花香和沉水香混合的气息。
“夫人……”大丫鬟景春上前一步,声音里充满了忧虑和不解,
她看着自家夫人平静得近乎异常的侧脸,忍了又忍,还是低声问了出来,
“您……您今日这是……奴婢实在不明白。那孟氏如此嚣张跋扈,口出狂言,
连老太太都敢顶撞辱骂,您为何还要……还要顺着她,留她在府里?还……还夸她?
等将军回来,得知只给了她一个侍妾的名分,又把她关了起来,岂不是要大动肝火,
到时候……到时候只怕全冲着夫人您来啊!”景春的话,
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深潭。池挽秋没有立刻回答。她缓缓收回望向天际的目光,
那目光幽深,仿佛沉淀了前世十年地狱般的光阴,所有的血泪、背叛、锥心刺骨的痛楚,
都在那双眸子里凝结成了最坚硬的寒冰。她转过身,
脸上没有任何景春预想中的委屈、愤怒或悲伤。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,
以及唇角那抹若有似无、却让人心底发凉的弧度。“大动肝火?”池挽秋的声音很轻,
像羽毛拂过寒冰,“他当然会。”她抬步,缓缓走向正屋,裙裾在微凉的夜风里轻轻摆动,
留下一句轻飘飘、却让景春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