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一丝渺茫的、连他自己或许都不愿承认的希冀,投向我来时的方向,
仿佛沈溪下一刻就会出现在那里。他问的是沈溪。
那个刚刚冷酷地撕碎他心意、将他狼狈地丢在雨中的沈溪。
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我的鼻尖,眼前瞬间有些模糊。
那杯芋泥波波的甜腻似乎还残留在喉咙里,此刻却翻涌起一阵苦涩。
、那种孤注一掷后的虚脱感、沈溪冰冷的沉默……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,
混着心口长久压抑的疼痛,决堤般涌了上来。我抬起头,直直地看向他。
路灯昏黄的光线落进他深邃的眼底,那里只有一片沉寂的灰暗,映不出我的影子。
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,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痛:“云清河,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
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颤抖,“我喜欢你。”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风停止了流动,树叶停止了摇晃,
连远处隐约传来的车笛声都消失了。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,
以及那句悬在空中的、滚烫又孤注一掷的告白。
云清河脸上的阴郁和疲惫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,彻底僵在那里。他微微张着嘴,
那双黯淡的眼睛里,先是掠过一丝纯粹的、巨大的茫然,仿佛没听懂我在说什么。紧接着,
那茫然迅速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,像看到什么荒诞离奇的景象。然后,他笑了。
不是那种礼貌的、温和的笑,
是一种极其突兀的、像是被什么荒诞东西戳中了神经的、带着浓重不可思议和荒谬感的笑声。
“哈……”他短促地笑了一声,随即那笑声变得更大、更连贯,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。
他一边笑着,一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,像对待一个说了傻话、做了傻事的小妹妹那样,
带着点无奈和纵容,用力地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。“开什么玩笑呢?
”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,揉乱我头发的手掌温暖而随意,动作亲昵得理所当然,
“你可是林夙啊!”你可是林夙啊。轻飘飘的六个字,像六根烧红的钢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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