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划着他的小破船去附近的村镇行医换些米粮。他从不问我的过去,这种沉默的尊重,
比任何追问都更让我感到安全。身体的伤在好转,心中的恨意却未曾消减。每当夜深人静,
江涛拍岸的声音传来,萧彻那张冰冷绝情的脸,那些剜心蚀骨的话语,就会无比清晰地浮现,
啃噬着刚刚凝聚起的一点暖意。我知道谢珩是对的,这心结不解,如同附骨之蛆,
终会拖垮这副刚刚捡回来的躯壳。一日午后,阳光正好。我坐在屋前,
看着谢珩在药圃里侍弄那些翠绿的植株。他半蹲着,袖子挽到手肘,
神情专注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。“谢先生。”我开口询问,声音依旧有些低哑,
却不再那么虚弱。“您这里……可有记载疑难杂症的医书?
或是……关于南疆蛊毒、奇花异草的典籍?”谢珩的动作顿住,抬起目光落在我脸上,
带着一丝探究:“姑娘对这些有兴趣?”“嗯。”我垂下眼眸,避开他的视线,
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粗糙的衣角。“躺得久了,想找些书看看,打发时间。
”随便找了个拙劣得借口。谢珩沉默了片刻,没有追问。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。
“倒是有几本,是我游历四方时随手记下的见闻,还有些是早年行医换来的残本,未必齐全,
姑娘若不嫌弃,可以看看。”他走进屋内,不多时,捧出几本纸张泛黄的册子。“多谢先生。
”我兴奋地接过书册,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页,心中的伤痛仿佛都被抚平了一些。
翻开书页,一股陈年墨香混合着淡淡草药味扑面而来。里面的字迹端正清秀,
应该是谢珩的手笔。记载的内容果然驳杂,
有民间偏方、有奇特的病症描述、也有关于南疆蛊毒、甚至一些古老部族秘闻都有记载。
我近乎贪婪地扫过一行行文字,并非为了消遣,
更而是寻找着三片交叠花瓣的淡粉色印记线索。
记忆中那三片交叠花瓣的淡粉色印记给我的感觉很重要,他可能关乎我的身世。是谁?
我究竟是谁?我强迫自己静下心,一页一页,一行一行,仔细地搜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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