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兜在眼眶里溜溜打转,见我浑身散发着狠戾又不敢发作。在场的人都懵了,
捧着饭碗一动不动看着我转身回屋。等我回到屋里,潘细妹和周歌才爆发出嘶吼怒骂。
我往床上一趟,愉快的哼着小调。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,什么玩意儿!时间一晃到了九月,
饶是过了最热的时候,依旧热得人心里烦躁。一日我敞开门扇着蒲扇,听得周歌在哭闹,
大意是想再复读一年好好考个高中或是中专。爹娘和大哥没什么话语权,
潘细妹以家里经济拮据拒绝了。初三复读一年的学费是二十几块钱,
再加上生活费和其他七七八八的杂项费用大概会花费一百来块。一百块说多不多,
说少却也不少。潘细妹见周歌哭个不听,还在劝她,「女娃读那么多书做什,
读完初中足够嫁个不错的人家,过几年嫂子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你便吃穿不愁的。」
娘也跟着劝说,「你大嫂马上就要生了,你在家里也能帮着带。」可任周歌如何哭闹,
潘细妹始终不肯松口。我看不过去,丢下蒲扇迈开大步就走了过去。一家人都回头看我,
满脸警惕。我垂着眼睛看跪在地上的周歌,「哭哭哭,就知道哭,吵得我脑仁疼。」
我弯下身伸手将周歌从地上扶起来,「你以为你哭她便会答应吗,冷心冷血自私自利,
你不过是个会外嫁的小姑子,她才不会管你。」潘细妹气恼出声,「谁让你出来多管闲事?」
我白了她一眼,反问道:「难道你愿意出这钱?」潘细妹脸红了又白,半天憋不住一句整话。
到这时周歌也看出潘细妹的意思来,转身求我,「二嫂,以前是我做错了,
你能不能借我学费,以后保管还你。」我瞥了他一眼,「现在是二嫂了?往我猪槽扔巴豆,
干菜里扔沙子可还记得?」她大概没料到我还记着这些,嘴巴张了张又无声的合上了,
咽了一口唾沫无力地低下了头。我笑笑,周歌还是有点脸面的。
不等她回话我直接将她拉回我屋里,从衣柜里翻出一百五十块递给她。
「我那时是学校不让复读没能继续读下去,现在可以复读总要多给自己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