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庙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，蛛网横七竖八地悬挂在各处。狄仁杰和李元芳小心翼翼地走进庙中，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。
“大人，这里有打斗的痕迹。”李元芳指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和被打翻的香炉说道。
狄仁杰蹲下身子，观察着脚印的形状和方向，“这些脚印深浅不一，有的还带有水渍，说明打斗发生不久，而且参与打斗的不止一人。元芳，你看这脚印的大小和间距，其中一人身材高大，步伐稳健，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神秘人；而另一个人的脚印相对较小，脚步略显凌乱，或许是赵郎中，又或者是神秘人的同伙。”
两人继续在庙内搜寻，突然，李元芳在墙壁上发现了几道明显的划痕，像是刀剑所留。“大人，这划痕如此之深，可见当时打斗之激烈。看来这里必定发生过一场恶斗。”
狄仁杰点了点头，“从这些痕迹来看，我的假设又多了几分依据。如果神秘人是凶手，那么他很可能在这里与赵郎中遭遇，双方发生冲突，最终导致赵郎中遇害。但如果他只是帮凶，也许在这里与其他知晓内情的人产生了矛盾。”
就在这时，狄仁杰在破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残缺的纸张。他小心地捡起，展开一看，上面隐隐约约有些字迹，仔细辨认后，发现竟是一些草药的名字，与药铺伙计所说神秘人购买的毒药原料相符。
“元芳，这很可能是那张毒药配方的一部分。只是为何会残缺在此，是被故意撕掉，还是在打斗中损坏，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。”狄仁杰说道。
李元芳思索片刻，说道：“大人，会不会是神秘人与他人在此争夺配方，慌乱中配方被扯碎？又或者是神秘人故意留下残缺部分，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？”
狄仁杰微微皱眉，陷入沉思，“这两种假设都有可能。但无论如何，这张残缺配方都是重要线索。我们先将它带回府中，找懂药理之人仔细研究，看看能否还原完整配方，进而查出毒药的来源。”
两人离开破庙，回到狄府时，雨已经停了。狄仁杰立刻召集府中的师爷和懂药理的幕僚，共同研究那张残缺配方。众人围坐在书房的桌前，烛光摇曳，气氛凝重。
一位幕僚仔细端详着配方，说道：“大人，从这残留的字迹来看，这的确是一种能致人瞬间暴毙的毒药配方，而且配制方法极为复杂，需要精准的比例和特殊的炮制手法，寻常人很难掌握。”
狄仁杰抚着胡须，说道：“如此复杂的毒药，凶手自行配制的可能性不大，很可能是借助他人之手。我们假设凶手是通过购买的方式获得毒药，那么卖毒药之人必定与本案关系密切。元芳，你即刻去城中各大药铺，调查这些毒药原料的采购情况，看看能否找到卖毒药之人。无名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，想必查访药铺也遇到了困难，我得去看看。”
李元芳领命而去，狄仁杰则转身前往苏无名办公的房间。此时，苏无名正对着一堆记录愁眉不展。
“恩师，学生查访了城中所有药铺，发现除了赵郎中的药铺，还有另外两家药铺给神秘人卖过药。但这两家药铺的掌柜都表示，神秘人购买的草药数量很少，且都是分开购买，每次购买的间隔时间也很长，似乎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意图。”苏无名起身，恭敬地说道。
狄仁杰拿起桌上的记录，仔细查看，“看来这个神秘人十分谨慎，他深知自己所做之事的危险性，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。无名，你做得很好。我们不妨假设，神秘人背后有一个组织或者一个主谋，这个主谋策划了整个事件，指示神秘人一点点筹备毒药原料，以避免引起他人怀疑。我们接下来要做的，就是顺着这条线索，找到这个主谋。”
苏无名点了点头，“恩师所言极是。学生以为，我们可以从这两家药铺入手，调查他们所售草药的来源，说不定能找到配制毒药之人，进而揪出幕后主谋。”
狄仁杰拍了拍苏无名的肩膀，“无名，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。我们即刻行动，事不宜迟，绝不能让凶手有机会逃脱。”
于是，狄仁杰和苏无名再次出发，前往那两家药铺，准备从草药的源头查起，一步步揭开这起离奇命案背后的真相。此时，夜幕渐渐降临，洛阳城灯火初上，然而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，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查行动正在悄然展开。
狄仁杰与苏无名来到那两家曾向神秘人售药的药铺。此时，天色已暗，药铺内点起了油灯，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，仿佛随时都会熄灭，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。
狄仁杰率先走进第一家药铺，掌柜的见是官府来人，赶忙从柜台后迎出，点头哈腰，神色紧张。
“大人，不知今日再次前来，所为何事啊？小的之前可是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呐。”掌柜的搓着双手，一脸讨好地说道。
狄仁杰目光平和却又不失威严地看着掌柜，说道：“掌柜莫慌，本官此次前来，是想进一步了解那些草药的来源。你仔细想想，这些乌头、马钱子之类的毒药原料，都是从何处采购而来的？”
掌柜的低头沉思片刻，说道：“大人，小的这药铺里的草药，大多是从城北的药材行进购的。但像乌头、马钱子这些剧毒草药，进货渠道比较特殊，是从城外山谷的一位药师那里得来的。那药师医术高超，对草药也颇有研究，小的偶尔会从他那里进一些特殊的草药。”
狄仁杰与苏无名对视一眼，心中皆涌起一丝希望。苏无名开口问道：“那这位药师住在哪里？你可清楚？”
掌柜的连忙说道：“大人，小的知晓。那药师住在城外十里处的清风谷，谷口有棵巨大的银杏树，很是好找。只是那药师为人孤僻，轻易不见外人，小的每次去，也都是在谷口等候。”
狄仁杰谢过掌柜，与苏无名匆匆离开，直奔清风谷而去。一路上，月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拉出长长的影子，四周静谧无声，唯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。
“恩师，您觉得这位药师会与案件有直接关联吗？”苏无名打破沉默，低声问道。
狄仁杰微微皱眉，思索片刻后说道：“目前还不能确定。但从已知线索来看，这药师是毒药原料的源头，必定知晓一些内情。我假设，如果药师是有意为神秘人提供毒药原料，那他很可能就是整个阴谋的参与者；若他是被蒙在鼓里，只是正常售卖草药，那我们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神秘人的更多信息。”
说话间，两人已来到清风谷口。果然，一棵巨大的银杏树矗立在谷口，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树影。他们顺着蜿蜒的小路走进山谷，谷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，不远处有一座小院，隐隐透出一丝光亮。
两人来到小院门前，狄仁杰轻轻叩响门环。不多时，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门口。老者面容和善，但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。
“你们是何人？深夜前来所为何事？”老者打量着狄仁杰和苏无名，问道。
狄仁杰拱手行礼，说道：“老人家，打扰了。我们是洛阳官府之人，正在调查一起命案，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。听闻您给城中药铺供应草药，不知您是否记得，近期有没有人向您高价求购过乌头、马钱子等毒药原料？”
老者脸色微微一变，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“确有此事。不久前，有个独眼龙找到老夫，出高价求购一些毒药原料，并给了老夫一张配方。老夫起初不愿，可他给的价钱实在太高，老夫一时糊涂，就答应了他。”
更新时间：2025-03-14 17:28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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